——你会成为一个好间谍的。
在梦生根的地方，她的浅意识中。 Wanda试着去忘了咖啡杯中的夕阳橘，以及对面的训练官唇角上那慢悠悠的微笑。 那是四月吗？ 还是六月的下午？ 这一切太多了，就像她脑中的声音感知的一切濒临崩溃的情感。
或许Wanda安静的理由便是如此。 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适应着能力给她带来的纷乱，适应著成为一位英雄——适应着失去所爱的人时带来的窒息感。 先是Pietro，然后是Vision。 她很努力地压抑着，而Natasha教会了她该如何藉由麻木来控制情感，她学习了，她应用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Natasha便一直在那里了。
「Breakfast at my place？」
在早晨的训练开始之前，Natasha都会问上这么一句，那双漂亮的绿眸子总是看起来很精神的。 相对于Wanda仍然一脸睡意的柔软应答，特工会露出专属于她的那种宠溺笑容。 后来的Wanda才知道她在五点钟起床，健身后会去冲个澡，然后回来时顺道敲一敲她的门。
有一阵子Natasha常常在夜晚问她要不要一起喝些温清酒，是Clint推荐她的。 Natasha不习惯用上香水，这是难得她困窘的地方。 有几个早晨Natasha的发丝仍然在滴水，当她靠近Wanda时会调皮地耸耸肩。 Natasha的眼珠是绿中带点湛蓝色的，Wanda曾见过有个地方的清澈海水也是那样沉稳地透着阳光。
在Wanda回到这个世上时，Natasha用力地拥抱了她。
那头原本金色短发的模样留长了一些，漂亮的枣红色发丝和发尾的一抹金让特工看起来更带有成熟韵味了。 Wanda的家乡有些词是可以形容这样的女人的 “美得如同新生” ，她一直都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一个词。 直到她再次看见了Natasha。
她希望她没有错过太多事情。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相信我的。」
Natasha的脸庞靠得有些近了，在战场上。 她们都很努力地想听清楚彼此的声音。 Wanda有点木讷地点头，在无意识下，她的泪水却沾湿了脸庞。 噢，她仍然想起Vision，而Vision又让她想起失去的那一切。 但是Natasha在这，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令她落泪了。
「我做不到，Nat。」
「就差一点了，小女巫。只有你跟Carol的力量能摧毁那些宝石，结束这一切。」
Wanda闭上双眼，感觉到皮肤上的热度，眼泪的热度，还有Natasha。 嘿。 她听见Natasha的声音呼唤着她，而这令人感到心痛。 我得走了，好吗？ 她知道这不大可能是个梦，但她仍然希望这是。
在奥创之战的那一天，Wanda感觉过心碎。
——如果够仔细感知的话，她可以感觉到Pietro的鼻息频率，还有他是怎么移动的。 那些微小的变化与热能，还有皮肤微微的颤却。 痛苦。 Wanda睁开双眼，她看见了挡在眼前的红发女人。 她的呼吸与肌肉线条的流动，Natasha的生命在Thanos窒息式的拳头中挣扎。 然后宁静。
最心痛的尖叫声始于宁静。
「你会成为一个好间谍的，Wanda。」
Natasha给她点了份起司蛋糕作为今天口音矫正验收后的奖励，她的咖啡加波旁酒仍然冒着烟。
「你已经越来越好了。」
——你可以相信我的。 直到后来，Wanda才明白有些人的爱就像一片向外弥漫的汪洋，它在那里。 你总是会想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