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we’re just information, just noise in the system…we might as well be a symphony.”
我们不过是其中一个变数而已。 今年的这一天在纽约阴雨的街道，听着耳机的Shaw戴起黑色连帽，在花店前伫足——她可从来不是个这么感性的人。 但或许，这个世界也从来没有规定一个反社会不能买上一束漂亮的鲜花。
她的思绪又重新开始转动，在脑中化成一些有趣又危险的场景。 或者这两个词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体两面。 外头有些冷，她被冻得有些凉的拳头抓着那束花一步一步地往目的地走去。
050313。
Shaw在雨中望着这个简单的墓碑，它不过是这个世界里的其中一个形状。 或许Root当时的确在试图让她感到一些安慰，她的脑袋浮现了女人多情的挑眉与那些不合时宜的调情。
然后她将花束放置在墓碑前，雨滴打在塑胶包装上，发出了空洞却和谐的声响。 和谐。 就像她们俩，带点沙哑又甜蜜的噪音。
Shaw亲手埋葬了过去的Root。
他们不给这个墓碑铸上名字是有原因的。 Shaw的嘴角抽动了下，打自内心为这几分滑稽的呈现方式微微发笑。 更滑稽的是她仍然会每年回来这里献上花，她在乎着这一切，过去，用Shaw自己的方式。
Shaw，如果你这边差不多了，我们有新号码。
TM一如往常地在耳边响起，这次Shaw倒让有些无语，压低声音喃喃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用Reese的声音来捉弄我。」
「Oh, darling. 你真敏感。」
「也别用Root的。」
「我喜欢她的声音。这让我安心许多，Sameen，你不也是吗？」
「No comment.」
Shaw一面走回街上，一面抿起唇对着视线范围内最近的监视器翻了个诚恳的白眼——或许她看起来有那么点像在笑。 但谁在乎呢？ 反正TM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 用他妈的，Root性感到爆炸的声音。
她又沉溺了一丁点，对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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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前的火炉绝对不是Shaw的点子，过于浪漫了。
结束了仍然刺激的一天后，她回到公寓，还跟了两人一狗。 Root不在客厅，温暖的火独自烧着迎接他们，Shaw将连帽外套脱下来，顺手扔到沙发上，而后比Bear还敏锐地嗅到了自厨房飘出的阵阵香味。
「噢，今晚是Groves女士下厨呀。」
Harold礼貌地脱下帽子，对Shaw露出了腼腆一笑，还有点什么的眼神暗示。
「Shaw，你真幸运。」
Reese耸耸肩，牵着Bear系绳的手松开，伶俐的大狗两三步便跳到了沙发上窝好。 看起来挺舒服的模样，它占据的是Shaw原本的位子。
「哪个部分？你是说常常能吃到煮到过焦的食物这点吗？」
转转褐色眼珠，Shaw倒是不抗拒往厨房走去。
「你们待在这，老规矩。如果发生了爆炸我们需要有几个可靠的人活下来。」
她咳了声，口是心非地补充。
「Hey sweetie,」
在炉子前回眸一笑的是那串号码代表的本人，棕色长发蓬松地散在肩上的Root。 Shaw在一切结束后选择的室友。 因为Reese和Harold都有伴了，她宣称的原因。
「今天特别早回来呢，miss me？」
「我带了Reese跟Harold回来——正确来说是他们自己跟回来想”探望”我们，还有Bear。」
Shaw不着痕迹地跳过调情的部分，凑近看了一眼锅子内炖煮的食材。嗯，活着。
你听起来明明很高兴，Sameen。
一丁点都没有。
「Sameen！」
Root这次难得跳过了脸颊一吻，看起来有些慌张。 这可让Shaw挑起眉了，这女人难得能看起来不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或是在试图调情。
「我今天的发型可不适合见人——那些大学生绕着我转来转去的，又下了雨。」
Shaw闭上了嘴，忍住笑意。
「这是你应该说 ”我觉得你看起来仍然很美，darling” 的时候，Sameen。」
「我觉得你看起来跟平常一样，Root。」
她在Root这个词上特别拉长了尾音。
「Well，仍然有点进步。」
Root终于凑上来扶着她的肩膀，给小炮仗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又笑回了平常自信过头但somehow挺迷人的样子。
「TM早就告诉我了。她难得这次给我发了讯息呢，真是个好女孩。」
普通——这是一年内她们在无意识下开始前进的方向。 好吧，可能Root不是，而且她还算个主导者。 Shaw起初仍然像平常一样每天都到了地铁站的，而她发现Root不在。 但那黑客平常举止原本就挺神秘的，更重要的是，在伤好了以后她就是Shaw那间小公寓的室友了。 （很幸运的是她刚好选了可以容下两个人的新地方）
所以，由她来问 “Root去哪了” 可不太聪明。 而且她也有前车之鉴。 Reese也好，Bear也好，就是不该是Shaw来问出这句话。
直到Harold几天后突然问了 “Groves女士还享受她的新工作吗” 这个让Shaw除了一脸毫无头绪外没有办法回应任何一句话的该死问题。
她才知道她的同居人去了纽约大学当写程式码的教授了。 为了变得普通。 Root在那之后笑着这么告诉她，笑得花枝乱颤。 好似一直在等待Shaw这么问的时刻来临，不对，她肯定早就他妈的做好准备了。 一切就从那开始了，她们在各自下班回来后烹饪，交换一个Shaw原本不太习惯的吻，吃着一些煮过头的食物，看着助眠的文艺片。
「让TM帮助你作弊当教授这点可一点都不普通。」
「Well，但我的确很聪明。」
她目前为止教得挺好的。 Shaw每每在一人一机器情同姐妹一搭一唱时就只能摆出 “你们饶了我吧” 的华丽白眼。
「Sameen，你能帮我个忙，把盘子端出去给我们的客人们吗？噢，Bear的狗粮在那儿。」
然后Root凑过来顺势偷袭了一个吻。
「你要是在他们面前那么做，今晚就别想下床了。你的学生们就等一个不会到的教授吧。」
Shaw低沉的嗓音压在棕发女人带着甜香的颈边，倒换来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
「听起来很棒。这是提前的圣诞礼物吗，Sweetie？」
「你的圣诞礼物是被我揍到墙上，Root。噢抱歉，我不是那种会说性感话的漂亮宝贝。」
「没关系，你口是心非的样子很可爱。」
于是特工发出了一个猫似的低吼，将盘子和狗碗拿到客厅去，一个一个摆到了桌上。 Harold正在看报纸，而Reese在给Zoe发讯息，在火光面前他们有点像某种安养院的美好景象。 最后Shaw蹲在大狗面前，揉了揉那脑袋。
「⋯⋯这是你的狗粮，Bear，不客气。」
